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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佣】忆

◎之前答应你们的~

◎本来打算用小号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让它继续“小”下去~

◎最后，看完记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觉得这是甜文还是刀？

忆

奈布把手指插到蛋糕里,拔出来,开心地吮吸。

“我喜欢过生日!”他兴奋地咯咯笑。

我弯下腰,把他下巴上的奶油擦掉。“要做个干净的孩子,”我说,“你一定不愿意在拿到礼物前还得洗个澡。”

“礼物？”他激动地重复,眼睛死死盯住我身后那个漂亮的盒子。

我拿起盒子,递给他:“生日快乐,奈布。”

他迅撕开包装纸,把卡片扔在一边旋即爆发出幸福的尖叫。

他取出那辆玩具车,宣布道:“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天!”

我叹了口气,努力忍住泪水。

奈布三十六岁了,在过去的十四年里，他都是我的恋人。

我不记得英国女王登基时我在哪里,也不记得查理世推上断头台时我在做什么。但我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分一秒。

“可能不是阿尔海默症,”艾米丽医生说,“阿尔茨海默只是痴呆症中最有名的一种,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年纪。但毫无疑问,奈布的心智在慢慢变幼稚,并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掉一切。”

“有治愈的可能吗?”我问,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伤心地摇了摇头。

“我还剩多长时间?”奈布问,他僵着脸,下巴一动不动。“生理上,你很健康。”艾米丽说，“再过多久我会认不出人来了？”他坚持问道。

“因人而异。一开始,你感觉不到什么变化,但很快就会觉察出来而且这个是毫无规律的,某一天,你发现自己无法阅读了,然后,或许两个月后,你看到了什么新闻标题,或饭店菜单,又轻松地看懂了它们。杰克会非常开心,以为你恢了阅读能力,但这不会维持太久。再过几天,或一个小时，阅读能力会再次消失。”

“我会知道发生在找身上的事吗？”

“这可能是唯一的好处了。”艾米丽回答，“一旦病情发展,你会对自己认能自力的丧失越来越没感觉,当然,一开始你会难过,所以一会我会给你开一些抗抑郁药,但你终将不再需要它们，因为你不再记得自己曾有过更多的认知能力。”

奈布转向我:“对不起,杰克”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轻轻抱住了他。

“我很难过你不得不看着这切降临到我身上。”

“我们一定能做些什么,去战胜它。”

“恐怕并不能，”艾米丽说，“当你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时,会经历几个过程:先是绝望,接着愤怒然后自哀自怜,最后接受,阿尔海默症和死亡不一样,但最终,你能做的依然是接受它,并学着如何与它相处。”

“还有多久,我就会因为杰克不能独自照顾我而被送去……不管送去哪里?”

艾米丽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清楚。也许五六个月,也许两年,也许更久。这得看你。”

“看我?”奈布说。

“当你变得越来越像个小孩，你会对自己不再知道的事充满好奇。你会不会想出去走走但忘了如何回家?你会不会把厨房里的所有按钮都按一遍?两岁的孩子不会开门也够不着灶台,但你可以。”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你可能会情绪暴躁。”

“情绪暴躁?”我重复道。

“一半以上的病例都这样。”她回答道，“他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暴躁,当然你是知道的。可你无能为力。”

我很沮丧,甚至想到了死。可奈布对我说:“好吧,杰克,未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得让生活充实一些了我正想去牙买加玩一圈呢。”

感谢命运,让我和他一同生活了十四年，但我也诅咒命运,他带走了奈布的灵魂,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完所有想为他做的事,说完所有想对他说的话。而现在,我将看看我深爱着的人一天天远去,直到只剩下一个躯壳。

旅行很愉快,我们还一路坐车到了牙想买加中部的朗姆酒厂,在迈阿蜜特了几天才飞回家。他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和平时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艾米丽医生会不会诊断错了。

但很快,噩梦开始了,某天,他正和我争论饭后甜点是甜甜圈好还是蛋糕好,而当我发表完我的意见后,他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然后问我我们刚刚在争论关于什么的问题?我们一起看一部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的电影,他却突然不记得是谁杀了主角的搭档了……除了情绪暴躁,艾米丽预测到的每件事都发生了。

我开始检查他的药。一共有五种不同的药,其中有三种每天要吃两次。他从来都没有少吃过,但不知为什么,剩下的药片数量总是不对。

他一直在努力,做填字游戏,做数学题，做一切能让他保持思考的事,但每过个月,谜和数学题的难度都得降低,而他做出来的数量也都比上个月少,他还是很喜欢听他那些廓尔喀的歌,很喜欢吃甜点，可他再也不能跟着旋律哼唱,也不再叫得出各类甜点的名字了。

他从来都不让我放与战争有关的东西在家里,他说他害怕。并且每当他回忆起物有关战争的往事,他总是会把甜点一块接的一块地往嘴里塞,以此麻痹味觉,缓解恐惧十四年来我都遵照他的意思。

可现在我又找出了在庄园里时的指刃,锁在抽屉里,我担心有一天他会连我都认不出来,到那时,我会一先刺死他,然后再刺死我自己。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杀自己可以，但要杀这个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他,我做不到。

“再过多久他就不认得我了?”艾米丽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杰克。你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能他到最后才会忘掉你。科学家还不能肯定病因，但普遍认为这种病和淀粉样蛋白含量过高相关。”

“你们不能取出它吗?或弄点东西中和一下？”我问。

“如果有那么简单,我早这样做了。”

“一种蛋白，”我说，“那么是来自某种食物了?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吃的?”

她摇摇头，“有各种各样的蛋白质,可有些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是在脑里吗?”

“一开始是在脊髓液里。”

“那你们就不能把它抽出来？”

她叹了口气:“来不及了。它会在脑里不足生滑形成斑块,而一旦开始形成,就无法逆转。”她疲惫地停顿了一下,“至少目前不行但总有一天,很可能过个二三十年,就有办法。到了某一天,甚至能在胚胎时期就检测出矫正完毕。

过了几个月,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得了痴呆症的事。他不再看书,但时不时看看电视。他开始喜欢儿童节目和动画片了。我会听到我爱着的那个三十六岁的雇佣兵在跟着小猪佩奇唱歌。

我担心的那一刻终于来了。

那天我正在准备他的早餐,他抬头看我,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他没对我感到害怕,也没对我感到好奇,就是完全少那种熟悉的感觉。

我把他送进了专门的看护所。

“我很遗憾,杰克。”艾未丽说,“但这是最好的选择,自从逃出庄园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憔悴,你瘦了,睡眠不足,动作迟缓。谁喂他吃,谁帮他洗对对他来说都一样。”

“可对我说不一样他们把他当个婴儿！”我生气地说。

“他就像个婴儿。他在那里两个星期了,可我从来没自己见过他们想要和他交流!他已经说不了什么了。”

“他有话要说的!”我说,“一定在他脑子里的某个地方。”

“他的脑子已经和以前不样了,”艾米丽说,“你得直面现实。

“一定有某种方法能和他交流。”我说。

“你是个成年人,而他除了外貌,就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艾米丽轻轻地说,“你们没有共同语言了。”

“我们有共同的一生!”我站起身,轻直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我开始拜访别的专家，可他们说的差不多。其中一个还带我参观了他的实验室。他在对这种淀粉样蛋白和其它一些东西进行化学实验,取得了很多鼓舞人心的进展。

但进展还没快到足以治愈奈布。每天我都要两三次戴上我的指刃,假装要杀掉自己。但我始终在想:如果出现了奇迹呢?如果他又恢复成了我深爱着的那个奈布了呢?他会和他曾经的朋友们一起，我却已抛弃了他。我不能自杀，我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一定有某种方法能和他交流,再次站在同他们一个层面交流。我们一起面对过很多问题我告庄园规则歧视、看着我们的朋友一个个离我们远去，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能克服它们。现在我们只是再次面对一个难题而已,而每一个难题都会有解决方法的。

我找到了解决方法。

今天,我买了这个笔记本,这标志着都我新生命的开始。

1月20日  周五  小雪

在学习关于这个疾病的一切种种的时候,我听说了那家诊所,政府认为它违反权威下降法律,取缔了它。然后他们偷偷地把一切都转移到了危地马拉。没什么可关注的,但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可期待的,只希望能有别的不一样的奇迹。即使实验按计划进行,他们也不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所以那个鸟嘴医生说他们只接受晚期病人，但他们的病人是那么少他们对志者的需求是那么迫切,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我得了慢性癌症后,他们并没有表示怀疑,我签署了一份在危地马拉以外会毫无用处的协议。现在,他们已经得到我的允许,在我的身上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了。明天实验就会开始。

1月21日  周六  多云  

实验开始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在脊里注射,他们却选择了颈动脉。很有道理，这是连接脊柱和大脑的管道。只要能里见达那个蛋台质的地方并发挥作用就行了我以为会疼得一塌糊涂,可结果只是稍有点疼,除此之外,我没觉得有任何的变化。

1月25日  周三  小雨

四天来都是沉无聊的讲座,解释说我们中一些人会死去,只有一部分能活下么要来,并且整个人类都会因此得益,诸如此类。现在我能略微明白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的感觉,它们并不知道自己正在死去,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也会不知道的。

2月3日  周四  晴 

一周以来我都在做各种愚蠢透顶的谜题。他们说我已经丧失了百分之六的认知能力,并且丧失速度在加快

2月7日  周日

我想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在休息室看书的时候,我突然记不起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了。见效越快越好,我要赶时间。

2月10日  周三

他们说药效很强,进展比预想的要迅速。现在是时候使用抑止剂了。抑止剂,我没写错吧?

2月26日  周六 

在最后时刻,我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

天黑后,我溜了出去。到机场后,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可他们要求检查我的钱包并掏出来一张塑料卡片。他们对着塑料卡片做了些什么,然后告诉我好了,并给了张机票。

2月27日  周日

我从机场上了出租车,我不记得该去哪儿。我们一直开啊开,终于我想到我把我家的地址抄下来了。到家的时候,我找不到钥匙了。我用力敲门,没人开门,后来，警铃大作,他们把我带到了别的地方。

我不能待太久,我得尽快找到奈布,可我不记得为什么要尽快。

3月

她说她叫艾米丽,而且我认识她。她一个劲直说“哦,杰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我说:“不记得为什么了但我知道定有理由,而且和奈布有关。”“你还记得他吗？”她问。“当然,我说,他是我的爱人,我的生命。”我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她说她尽快。

周三他们给了我一个单间,可我不需要单朋友独一间,我要和奈布在一起他们最终还是带我去见他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我想拥抱他亲吻他,可他被吓到了,于是护士带走了他。

已经有八天没有在这里写了,或许九天,记不清楚了。今天,我在大厅里看到为了一个可爱的青年，戴兜帽。他向我提起某个人,但我不认识他。明天我会送他一个礼物,如果我记得的话今天我又见到那个青了。我从花瓶里拿了朵玫瑰送给他,他笑了,说了谢谢。我们聊了很多,他说很高兴认识我,我说:“我也是。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因为我们有好多共同点。”我问他叫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于是我叫他奈布。我想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叫奈布的,这是个很不错的名字,配一个很不错的新朋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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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n月，终于完工。当然我是在课余时间写的啦。由于不是一次性完工，而且放假没时间码字。所以就拖了很久。写完后一看，天啊我的文笔真烂（捂脸）。所以小伙伴们将就着看吧。关于文章内容，由于有些提前看了的小伙伴们（对就是我的同学们）有一些疑惑，所以在此我盘点一下这些可能会被认作bug的细节（不定期更新，目前日更）：

1.杰克后期写的日记从最初的“日期—星期—天气”格式到“日期—星期”再到“星期”再到最终的没有时间标注，实际上是为了体现一个遗忘过程，为了防止有的小伙伴看不懂，炸鸡还特意给后期日记空行分隔开了呢。

2.杰克参加危地马拉的志愿人体实验这件事其实在杰克自述和他与艾米丽的对话中都有一定体现，只是没有明说。

3.开头那一段是杰克未赴危地马拉时所记，并非时间混乱。

4.医生艾米丽及鸟嘴医生的设定。艾米丽在文中其实体现出的作用非常大，虽说性格可能不太符合官方设定。相较之下鸟嘴医生则真的可以算是各客串角色……主要是因为官方刷下去之前我没看人物介绍，但一想到人体实验、非法研究炸鸡脑子里第一个就蹦出了他嘿嘿嘿～

5.杰克奈布人物性格。这个……全是私设好吧我承认全是不太符合大众思维的……几乎和《校园甜糖》及那篇独立的车车是一种设定……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也想写腹黑霸道攻和冷漠傲娇受啊但是我的手和我的辞藻它有它自己的想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哭晕在厕所.JPG）

这些细节，你都发现了吗？

最后做一个总结，全文六千字左右，杰克视角。脑洞源于《科幻世界》中的一篇有关基因编辑的小说——《提托诺斯之谜》。男主角的父亲为使儿子永生编辑了他的基因，但男主角也因此褪去灵智，忘掉了一切，包括他的爱人。因此我设想了一下，如果奈布失去灵智，杰克会怎么想（至于为什么是奈布失忆而不是杰克失忆这个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不知道我咋想的）。所以，就有了这篇文。

另外。。。其实番外还是可以甜起来的……

有没有就看你们啦。